第七集 太子惨死(4/5)

孙虑无奈,只得拿出伪诏,向太子示之。

太子:此乃贾后手迹,且无父皇私玺,分明矫诏。尔等如此欺君,不畏诛灭三族乎?

孙虑见其说破诏书之伪,不由汗出,呆立当地,无计可施。

稍倾太子内急,自出小坊,前去如厕,更衣便溺。

孙虑急于回宫向皇后复命,又恐太子不死,坐实弑君罪名,如何得了?于是手持捣药铁杵,蹑手潜踪,悄悄尾随于后。

太子入厕,不提防后面有人跟随,从容宽衣解带,准备小解。

孙虑闪入厕中,自背后将药杵举起,一棒击中太子后脑。

太子司马遹登时脑浆迸流,倒于厕中,一时尚未断气,开口大叫数声,这才绝气身亡。喊声传到外面,监守刘振等已知其故,无不下泪。

三个年幼皇孙被关在别室,听到父亲叫声,不知发生何事,抱在一起,哭成一团。

可叹被武帝司马炎钦定太孙,便如此含恨惨死,终年仅二十三岁。

孙虑回到洛阳,向贾后复命,说太子已死。贾后于此大为放心,又令人以监吏口气表奏惠帝,说太子因病暴亡。

皇帝司马衷闻此,竟然并不难过心痛,诏以庶民之礼将太子草葬,不令其归祖茔。

此旨一出,朝中众议大哗。贾后为息众议,急上表为太子遮护。其表略云:

废太子虽迷惑悖逆,但念其不幸早丧,又母子关切,臣妾亦悲不能已。妾私谓其既立为太子,必当更思孝道,虔诚以正名号。奈此志不成,愈使人酸心遗恨。司马遹虽有大罪,但乃先皇子孙,帝室之胄。若以庶民之礼送终,情实怜悯,难当帝子。由此特请天恩,赐以王礼安葬。不胜至情,冒昧以陈。

惠帝览表,大赞皇后仁慈贤惠,当即准奏,诏令以广陵王之礼安葬太子。

太子无故暴亡,贾后虽然一番作做,然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,已经于事无补。

司马雅闻知此事,对手下诸将说道:我中张方圈套矣,奈何?

部将:事到如今,殿下不杀贾后,无以自保。

司马雅信以为然,于是趁夜拜访张华,开门见山道:孙虑矫诏枉杀太子,皆是妖后贾氏之谋,朝野皆知。公乃国之柱石,忍袖手旁观乎?

张华:殿下之见若何?

司马雅:请公与赵王联手,一为内应,一为外援,助我共诛贾氏。

张华自思:虽然贾后不贤,但我这一身荣华富贵皆拜其所赐,如何反噬恩主?

于是不管司马雅如何游说,只是摇头不从。

司马雅大失所望,只得告辞而去。临出府门,见张华在后相送,回头叹道:某知以公为人,必不会出卖于某,以求恩宠。但以公之高才,不知当年孔文举二子“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”之言乎?贾后若亡,公乃其党,焉能独善其身。今已锋刃加颈,犹作此态,实在可笑!

于是怒而辞归,自此回府,托病不出。

张华少子名张韪,闻司马雅临去时之语,于是入内劝说其父:父亲大人,自太子被弑之后,尉氏血雨,妖星见于南方,太白昼见,中台星坼。父亲精通天文,必知天道如此大变,当应于朝廷中枢大臣。今父亲大人既知赵王之谋,却绝其请,则其祸不远矣!

张华:若依我儿之见,当如之何?

张韪:依儿愚见,父亲若不从其所请,则宜早逊位,回乡隐居,免受大患。

张华沉吟道:天道幽远,岂能尽应,且必应于我?不如两不相从,静以待之。

张韪见父亲贪恋重爵,不敢再谏,嗟呀而退。

字幕:元康七年,丁巳,九月。

贾后独揽朝中大权,欲立威信于天下,劝说惠帝,诏命征举贤良方正之士。

数日后,天子下达诏旨:奉天承命,皇帝诏曰。依诸卿所举贤良方正之士,经过遴选,以尚书左仆射王戎为司徒,阮籍子阮瞻为太子舍人,王戎之弟王衍为尚书令,乐广为河南尹,胡毋辅之为安乐太守,谢鲲为长史,毕卓为工部侍郎。钦此!

字幕:王戎,字浚冲,琅玡人,平吴水师大都督、凉州刺史王浑之子。

王戎虽居司徒重位,但认为天下将乱,于是不理世事,只以山水游玩为乐。自此满朝文武皆以清谈为务,而怠于政事;浮夸之人当朝,治国之士不进。

字幕:永康元年,庚申,四月。

镜头转换,赵王府中。

赵王司马伦欲起兵讨伐贾南风,但恐力量不及,谋于孙秀。

孙秀献计:殿下欲立盖世之功,便在此时;但贾氏权势熏天,殿下恐难以独力为之。臣见齐王每有不忿贾后之意,可请其同谋。

赵王:可多得三五臂助乎?

孙秀:所谓谋不与众,朝中其余碌碌之辈,切莫与其计议此等大事。

赵王大喜,于是使人请齐王司马冏至府,置酒相待。酒过三巡,遣出众仆,只留张方在座,向齐王直言相问:我欲起兵讨伐贾后一党,公谓如何?

司马冏闻之,抚掌称善:某欲杀此贱人久矣!只恐力不能济耳。赵王既有此意,不如我二人起兵,矫诏废除贾后,并诛其族,以靖朝廷,则谁敢拒我?

赵王:齐王既有此心,未知可有良策?

齐王:依某之计,莫若如此如此,大事可成也。

孙秀在旁听了,连连称善。于是三人密议,使孙秀即刻假造天子诏书,以谋害太子之罪,要废掉贾南风皇后之位,等等之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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