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7 三禽（2/4）

细狗打了一激灵，诧异道：“这么重要的账本，怎么不多派几个高手保护？押运人员就那四个弱鸡，太潦草了吧！”

方知行呵呵笑道：“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？”

细狗仔细想了想，心里忽然咯噔一下，咂舌道：“这起贪腐案肯定牵涉到了很多人，哼哼，大官小官一箩筐，官官相护，所以有人故意削弱了保护力量，还有人走漏风声，目的就是为了销毁账本。”

方知行思考片刻，费解道：“按理说，偌大的清河郡都是门阀罗家的地盘，究竟是谁吃饱了撑的查贪腐？”

细狗眨眨眼，猜测道：“嗯，有可能是家族内部斗争。”

方知行却摇头：“都是一家人，还是堂堂门阀世家，谁人不贪，贪了又怎样？倘若是罗克己贪腐，就算查出来，谁能奈何得了他？他是罗家的精英子弟之一，会因为贪了些钱就受到严惩吗？”

细狗想想也是，纳闷道：“门阀世家就如同一个个藩王或节度使，财政几乎完全自主，不可能自己查自己。”

方知行略默，不再多言，绕一段路，走出竹林，骑上马，返回郡城。

哒哒哒~

很快！

一人一狗抵达外城，进入了东街。

路过一家酒肆时，方知行忽然停了下来。

他翻身下马，缓步走进小酒馆里，坐在角落里，点了一壶酒，几个下酒小菜。

“听说了么，白马庄的少庄主彭浩林，在前两天，公开挑战铁山门的少门主薛南杰，要跟他一决雌雄。”

“嗯嗯，早就传开了，不过薛南杰似乎瞧不上彭浩林，不屑一战，我听说薛南杰主动约战了他的死对头，黑虎门的少门主冯行堪。”

“嗐，他俩打不起来的，我听说冯行堪一直在闭关苦练，并且人家早就有言在先，在清河武会到来之前，不会与任何人约战。”

“唉，都是这个清河武会闹的，各路英雄豪杰互相挑战，都想把对手给提前挤下去。”

“往年也不这样吗？在清河武会召开之前，众多青年俊杰在私底下约战或秘密切磋，确认自己的实力地位。这样的话，在清河武会召开之时，他们就能避免在众目睽睽下被人击败，丢人现眼咯。”

“也是，私底下打输了不丢人，但在演武台被人打败，可能就要被世人嘲笑一辈子，辱没门庭，令先祖蒙羞。”

……

方知行安静听着，发现大伙最关注的热点话题，便是清河武会。

也是，三年一次的清河武会，汇集了清河郡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参加，乃是一桩武林盛事，如同过年一般，确实吸引眼球，引人关注。

“伱们知道这次清河武会的第一名，最终会花落谁家吗？”

片刻后，有个酒客故意大声问道。

这个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，似乎他已经知晓答案了一般。

“嗐，这还用猜？往年不全是罗家子弟夺得魁首吗？”

“是呀，每次都是罗家子弟，我听说郡守大人的千金罗芊芊小姐，也会参赛，没有意外的话，第一名可能就是她。”

众人议论纷纷。

但提问那人忽然打断道：“不，今年不同于以往，我听说按察使田大人的儿子，也会参加清河武会，誓言要把罗家子弟全部挑下马。”

“你说的是，臬台大人田合义的儿子田太兴？”

“没错，我听说这个田太兴相当不简单，文武全才，武艺高强，曾得到过州牧大人的盛赞，夸他是麒麟才子呢。”

此话一出！

一众酒客无不是大感惊奇，议论纷纷。

细狗好奇道：“按察使是什么，臬台似乎是一个很大的官？”

方知行回道：“按察使是考察地方政务运行和司法秩序的官员，与地方官员共同履职，别称是臬台、廉访。”

细狗恍悟道：“也就是说，按察使和郡守大人是平级。”

方知行点头道：“地方官往往来自门阀世家，但为了防止他们胡作非为甚至密谋造反，朝廷特设按察使，负责监督这些地方官。”

细狗明白了，应道：“说白了，按察使就是朝廷制约门阀世家的力量之一，负责监督各个地方官员，防止他们不干人事。”

方知行眼神愈发明亮，笑道：“原来如此，被我烧毁那些账目，原本是要送到按察使田合义手上的。也就是说，眼下田合义正在调查罗家的烂账，所以罗克己命令我烧毁了账本。”

细狗啧啧道：“不愧是门阀，手段就是这么简单粗暴。按察使想查账，就让你无账可查。唉，强龙难压地头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