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 交易（1/2）

心里想的自然不能说出来，不过话也说的明白，只要药是好的，黛玉接下来几十年都是好活的。

林如海听了这话自然高兴，虽然配一味人参养荣丸需要许多珍惜药材，也耗时，可他林家还是能供着黛玉吃几十年的。

至于那好药材的话，他便自动忽略了。家中贾敏和黛玉吃的药都是好的，必定不会有用劣药的时候。

林如海一日得了两个好消息，自然高兴，只是见黛玉已经夜深了，依旧固执的守在贾敏床边，十分心疼。

黛玉也不需他劝，给贾敏掖了掖被子便说回去了。

不过几岁大，放在别人家便还是会缠着大人撒娇卖痴的年级，黛玉已经知道压着心底的担忧，只为不叫亲人也为她担忧。

林如海叹气，看着她离去的身影，终究是没叫住她。

待她离去，林如海收拾好了，便上床叫人熄了蜡烛出去。

他揽着贾敏说道：“黛玉长大了，你也得好好儿的，再容她在你身前尽几年孝。”

林如海知道她嫁给自己受了许多苦，早年他官职不高，她从一个教养的小姐在官宦夫人中间周旋，后来又因为一直没有生育觉得愧对林家祖宗。

可是林家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么？

多少代都是单传，虽然有林家人过四十无子才纳妾的规矩，也掩饰不了林家如今连个五服内的亲戚也没有的事实，林家人丁稀少是祖上便带的毛病。

他也劝过贾敏，可是更深的便不能说的，这么多年也是亏欠了她。

就连她生病都是受了自己的牵连，巡盐御史这个位置，多少人盯着，如今几个皇子阿哥长大了，底下的人也终于开始谋划这些东西了。

贾敏的事无法对他人说，只能他自己压在心里，他以为是逃不过的事，幸好皇上南下，让他们停了手，他也有了一个得以喘息的时机。

贾敏的病有转圜，他便能放心了。若是她去了，他必定会将她送去京都贾家放手一搏。

如今便好了，好歹贾敏还能顾着黛玉，不至于让她一个小女娃远离亲人寄人篱下，也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欺负。

他不会觉得贾府的人会亏待黛玉，只是她心思敏感，寄人篱下到底不是在家中一样是主人，过的肯定不自在。

若是他输了，留下她一个孤女后半辈子也不知道如何，不知道贾府是否能为她寻一个良人。

林如海揽着贾敏思绪万千，想了许多东西，最终沉沉睡去。

黛玉回去之后看着桌上的烛光，眉头紧皱，不过却没有之前心上压着重石的感觉。

药是有用的，太太明日便能醒了，不用再提醒吊胆的睡着，生怕雪雁将她叫醒是太太去世的消息。

眉眼弯弯的笑着，脸上梨涡初现，下一秒便是一滴晶莹的水珠滚了进去。

王嬷嬷在浴桶中放香精，雪雁正在给她铺床，黛玉回过神来生怕她们看见，伸手覆上眼角轻轻点触，试图将眼泪都收回去。

好一会儿缓了过来，王嬷嬷和雪雁过来也不知道她又流了泪。